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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思農竹虛說,
有一年夏天,他的兄長從歙出發,要去揚州,
路上經過朋友家,坐在書房,覺得環境很是舒適,便決定留宿。
朋友說:「這個地方有鬼魅,晚上不可以住人。」曹還是不改心意。
到了半夜,有薄紙般的東西像蟲似的緩緩扭曲著身體,自門縫進入,
然後又慢慢展開成人形,是一名女子。
但曹並不害怕。她又披散頭髮、伸長舌頭,做出吊死鬼的樣子,
曹笑著說:「一樣是頭髮,不過亂了一些;
同樣是舌頭,不過長了一點,又有什麼好怕的?」
女子忽然把頭拿下來放在桌上,曹又笑了:
「有頭我都不怕了,何況是沒有頭的?」
女鬼再沒有戲法可變,瞬間消失無蹤。
後來曹從揚州回來,又來住,
夜半時分,門縫又出現蟲一般扭曲移動的東西,
剛露出頭,就罵道:「又是這個掃興的傢伙!」於是沒有進到屋子裡。
這件事情和稽中散(嵇康,三國時人)遇到的很類似。
有人說老虎不吃喝醉的人,是因為醉漢不知道要懼怕,
可能是懼怕使人心亂,心亂則精神渙散,精神渙散則讓鬼魅有機可乘;
不怕則心定,心定則氣定神閒,
氣定神閒則不會受不祥的災異與暴戾之氣所侵犯,
所以寫嵇中散記事的人認為:
只要內心澄靜,連鬼見了都要慚愧的離去。
芝芝譯自紀曉嵐著「閱微草堂筆記」灤陽消夏錄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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