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廠商曹先生閒聊。喜歡把老婆和孩子掛在嘴邊的他,是位戀家愛家的好丈夫、好爸爸。


 才知道,曹太太在去年檢查出罹患了初期的乳癌,歷經化療和遍訪名醫的過程,如今病情總算安定下來。


 雖然只是輕輕帶過,卻可以感受到他一路陪伴太太就醫的艱辛。他說,醫生在北部,一天只看診四個小時,每隔兩個星期,他必須起個大早,開上三個多鐘頭的車,在一長串掛號、等待、診療、等待、領藥……的繁複手續之後,再進入長長的車陣中穿梭移動,回家。一天就這樣過了;就這樣過了半年。


 如此的南北奔波,不用說耗費的時間和心力了,所支出的金錢之龐大,讓人不敢仔細去數算。但看見妻子的臉上漸漸恢復了從前的光采與喜悅,他覺得一切的付出是微不足道的、值得的。


 就在談話中,接到曹太太打來的電話,兩人討論著共進午餐的邀約,聽得出來,他們彼此體貼、恩愛,應是特別珍惜差一些失去的幸福吧!


 此情此景,讓我若有所悟。


 因為習以為常,我們往往視周遭的人、事、物為理所當然。


 理所當然的認為父母親會永遠健在,於是,只顧著為美好的將來打拼,忙碌到連撥一通噓寒問暖的電話都忽略了。


 理所當然的肯定幸福美滿的婚姻永遠不會變質,所以未曾用心關懷另一半,疏忽了枕邊人也有脆弱、需要扶持的一面。


 理所當然將孩子視為自己的財產,反正跑不掉,而絲毫不對他們付出愛與關懷。


 理所當然覺得自己身強體壯,是故無所節制的預支、揮霍健康,沒想過人終究不是機器,更需要適時、適度的保養。


 甚至想像眼前的工作、財富、地位……會理所當然永遠屬於我們,以為這一切就如同空氣或水一般,是自然存在,而且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資源。


 因為「擁有」,從沒有想過「失去」;只享受擁有的快樂,拒絕失去的痛苦於門外。


 也難怪當父母親忽然病了甚至永遠離去,我們難免陷入措手不及的境地;當丈夫或妻子離開了,頓失依靠的感覺讓人痛苦到幾乎一蹶不振;孩子與父母間可能有形同陌路的一天;一旦失去了健康,滿坑滿谷的絕望教人在腦海中掠過結束生命的念頭……


 我想,該被質疑的是「永遠」兩字---未來畢竟難料,豈能預知如今我們所擁有的一切不會有山窮水盡的一天?


 一分鐘無法呼吸,一天沒水喝,曾經如影隨形的所有就不再是理所當然。


 未曾失去過,不知道自己竟是億萬富翁:以每一年來說,幸福婚姻值三百五十萬,健康的身體值一千萬……雖然這些只是帳面上的價值,卻是有錢也買不到的。


 何不從現在開始,珍視和家人相聚的時時刻刻,也重新檢視並扶正自己的生活態度?趁著還有時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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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 因為壓力,所以努力>


年少時代因為經濟和其他諸多因素,錯過了充實知識的良機。學識上的不足,一直是個耿耿於懷的遺憾。


近幾年,社會上開始倡行終身學習,讓我有了實現夢想的機會和衝動。下定決心之後,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,一路從買參考書、犧牲睡眠時間自修、奔波於高雄與屏東間報名、參加甄試,到以第一志願進入進修專校攻讀英文,表示自己不悔的堅持。


在每週五天繁忙的工作之後,我利用週末晚上和整個週日的時間,重溫向老師求教、享受同學情誼的舊夢。


睽違校園數載,再重回它的懷抱,我這「劉姥姥」隨時發現「大觀園」裡的新鮮事---現在的老師不只是年輕(是學生超齡了吧?),而且還是男的瀟灑不羈又帥氣,女的氣質高貴又美麗!還有,<運動與休閒」竟然要學打這輩子沒有真正摸過一次的撞球?<中英文書處理>要考打字?<新聞英文>的老師從來不用中文上課?至於<經濟學>,在尚未弄懂何謂「民生的痛苦指數」之前,既艱澀又繁多的專有名詞加上累積了一整天的疲累,早讓大家的身心痛苦指數狂飆到極點。


不過,「苦中作樂」的道理我們還是懂得的,尤其能夠運用自如。覺得沉悶的時候,該是輕鬆時刻登場---有時「嚴刑逼供」要老師聊聊浪漫的愛情史,有時起鬨要同學說說無傷大雅的限制級笑話(這就是年紀大的好處,偶爾可以肆無忌憚些),最是記憶深刻的,有一次,我們還大合唱小學音樂課本裡的歌曲呢(啊!原來我們都是讀編譯館的書長大的!),哈哈大笑幾聲,便暫時把倦怠感拋到九霄雲外。即便攤在眼前的是最極致的苦,只要會心一笑,便覺無比安慰。


更何況,有那麼許多志同道合、同甘共苦的伙伴,我們互相加油、彼此打氣,「我並不孤獨」的感覺逐漸戰勝一切考驗。


每個新學期一開始,老師們都會依照慣例,洋洋灑灑的在黑板上列出一長串該交的報告、必看的書,以及大大小小的考試等「不可能的任務」(有一次,我們還被要求到市區最熱鬧的百貨公司門口去作英語演說),往往聽得我們這群平均年齡有三十多歲的老學生,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陣長吁短嘆,急忙搬出一大堆如:工作很忙、要照顧孩子、要陪老公、記憶力衰退、視力茫茫等理由來討價還價,希望老師高抬貴手,不要對我們過於嚴苛;儘管如此,在孜孜不倦的努力之下,當學期末了,同學們總還是能亮出漂亮的成績單,讓老師們刮目相看。


這期間,我的身體出現莫名的病痛,藥石均告罔效,每當歷經週日一整天的疲憊之後,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楚就越加殘忍的侵襲各處關節。但它卻敵不過我堅強的意志,「完成學業」的念頭根深柢固的栽植在心中,我分分秒秒告訴自己:縱使面前荊棘滿地,我要勇往直前,絕不放棄!


我想,不只是我,每位同學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辛酸,都投注了無法計數的時間與心力,除了因為重視得來不易的進修機會、希望獲得職務上的升遷,和追求心靈上的成長等等原因之外,最原始的動力應該是:當面臨壓力,我們都勇於去接納、挑戰它,終於能打敗它,取得光榮的戰果。 


記得,當我們從師長手中接過那張代表肯定與鼓勵的畢業證書時,每位同學臉上都泛著自傲的光芒---它是實實在在付出時光、勇氣和毅力而取得的,可不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呀!


回首那三年,說是苦,甜蜜又多於苦;說是長,其實瞬間即已飛逝。如今,除了品嘗著甜美的果實,對於那些曾經難以承受的煎熬、以為過不了的關卡,早已不復記憶。


有人說:「即使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,卻不會忘記在他處為你打開另一扇窗。」當沮喪、失意時,就讓我們奮力走到那窗口,看看花花世界裡的藍天白雲、晴空萬里吧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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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那一夜>


那一夜,燠熱著,歌仔戲迷的倩如與瓊瑤說要去看孫翠鳳,


邀約我一同前往,站在萬頭鑽動的人群中,


想起已經有很多年不曾站在戲台下了,


隱約記得,那心情,興奮而激動而難以言喻,


台上演員演得渾然忘我,台下觀眾看得如癡如醉,


掌聲與驚呼聲連連,一群互不相識的人,


透過對劇情的著迷,對演員的崇拜,拉近了距離,


第一次,我對那片土地產生了親切的感覺,


在人群中輾轉傳遞的溫馨,撫慰了我寂寞的心靈。


 


後來,得知孫小姐是位個性剛柔並濟的女性,


她由全然不會說台語、全然不懂唱戲,


而投入時間和精神去努力,


不但融入了先生的大家族,


到今天,已是家喻戶曉的歌仔戲天王(天后),


那份堅強與毅力,一直讓我欽佩及讚賞不已。


 


當觀眾們熱切的為著戲中的她鼓掌叫好,


不也是為著真實人生中那個努力不輟的她而喝采嗎?


 


我願意學習她凡事盡力而為、不屈不撓的精神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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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那一年>


那一年,穿過重山,越過峻嶺,為了追求夢想,


我拋夫棄子,獨自去到數百公里外的異鄉---東台灣流浪。


面對全然陌生的地方,必須適應的生活,


異常沉重的課業,茫然無依的心境,


而接下來,還有相同的四年,


要克服的事物太多......


午夜夢迴,不敵思鄉情緒侵襲,總淚濕衣襟,


想著等天一亮,要不顧一切搭上南迴列車,


只要三個小時,就能回到故鄉的懷抱,不再飄泊。


 


直到倩如與瓊瑤的出現,世界於是有了新意,


我憂鬱的臉上逐漸出現笑容。


雖然我們的年齡有一小段差距,


也不在同一個班級就讀,


但她們的善解人意與親切隨和,


卻讓我們像異姓姐妹一般,


彼此親愛,互相依賴的


度過了一年淚中帶笑的歲月,


減輕了遊子思鄉情怯的負擔。


 


一年後,她們畢了業,而我因為某些原因,


做了人生戰場上的逃兵,即使如願以償和家人聚首,


卻又矛盾著想念著未竟的學業,忙亂中,


我們就那樣斷了連繫,天涯各一方。


 


每當看著這張相片,總會想起那有歡笑有悲傷的歲月,


而如果,透過這篇文章,有那麼千萬分之一的機會,


能讓我們找尋到彼此,我不敢想像自己會有多高興。


如果有那麼一天,我們必然要好好回憶那一年,


我們曾如何努力埋首於書堆,曾如何拋開一切到處遊玩,


也曾如何瘋狂的四處尋找美食,更曾如何秉燭夜談直到天光......


啊!我人生中雖有缺憾,卻也無限美好的那些日子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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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想念豔陽天>


豔陽天


將一件件衣服晾在日光下曝曬


曬成迎風展翅的蝴蝶


黃色的是粉蝶


紫色的是斑蝶


黑白相間的是鳳蝶


在茉莉花叢上飛舞


 


把堆積如山的心事自櫥櫃深處翻出


潮濕的是親情


長黴的是友情


斑駁的是愛情


若能依法炮製


便也將它們攤在竹竿間


吸受紫外線的香氣


脫了水


於是能減輕重量


適合永久珍藏


 


可梅雨期還沒走


颱風季跟著來


真教人愁眉不展啊


總有晾不乾的衣服


有想不完的沉甸心事


 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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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星期,過完了只屬於小倆口的浪漫情人節,


緊接著的就是團聚氣氛濃厚的父親節了,


不但非常羅曼蒂克,也該十分溫馨感人,


大家都要快樂喔!


 


反正父親是前世的情人,


不如讓他和今生的情人來個相見歡,


一起慶祝兩個不凡的節日,


不但不會「情敵」相見分外眼紅,還會丈人看女婿,


越看越得意,因為英雄所見略同,


儘管相距一世,他們愛上了同樣的女子。


 


也可以擁抱著眼前的情人,


同時想著和舊情人的擁抱,


(雖然對方可能也正和情人熱烈相擁,)


因為,人生總是有矛盾,得不得到都遺憾,


得到了後可能終身遺憾,


為了那錯過的遺憾終身。


 


雖然男人習慣去電腦裡面搜尋美眉,


但女人更厲害,她們的頭腦就是一部永不關機的電腦,


她們喜歡將愛過的男人偷偷存放在腦中的隨身碟裡,


當特別有感觸的節日來臨,


那名為思念的毛毛蟲便蠢蠢欲動,


驅使她們以緣已盡情未了為滑鼠,


隨時將男人的可不可愛,溫不溫柔,體不體貼一一點出來,


在心中的螢幕上放大,


對於那些曾殘忍傷害她的,


或許咒罵幾句負心漢,砍他百遍不手軟;


而對那曾讓她痛徹心扉的,


或許掉下幾滴相思淚,讀他千遍不厭倦。


 


而,如果你(妳)的父親已經不在身邊,


為了感懷他的生育之恩,尤其要開心,別讓他擔心;


就算情人已經去了海角天涯流浪,


為了感謝他(她)至少教妳(你)習得愛情的曲折,


更要開開心心,別叫他(她)費心。


 


最後,對於情人---不管是


舊情人或新情人,好情人或壞情人,


大情人或小情人,同性情人或異性情人,


虛擬情人或實體情人,


還在曖昧不明的情人或已明朗化、彼此確定的情人,


正當兩情繾綣的情人或相愛不過是一種習慣的情人,


可以公諸於世的情人或終究未能浮上檯面的情人,


可以刻骨銘心,


不要知人知面不知心,


這才是讓自己邁向幸福之路的指標。


 


願有情人終成眷屬,


已成眷屬者都幸福。
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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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Aug 07 Thu 2008 10:27
  • 相思







<相思---改寫自李白秋風詞>


南風清


南風泠


星光現還隱


蛙兒鳴復停


相思相念無時盡


此情此景難為情


 


入我相思影


知我相思心


日兮思君不思飲


夜兮思君難成寢


早知如此心不寧


莫若當初未相親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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